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有蝴蝶聚集的地方,通常都有藍天陽光、紅花綠葉,在這種環境下拍蝴蝶總是令人心情愉快。可是遇到鏡頭和目標之間,有個避不開的障礙物,那麼好心情就不但會消失得無影無蹤,還會嘔得要命。上面那張相片,柑橘鳳蝶就近在眼前,可是一大叢的馬櫻丹緊鄰著蝶園裡的水塘,避不開,就只能拍到藏頭縮尾的畫面。
又或者像下面這張藍紋鋸眼蝶(紫蛇目蝶)交尾的照片,中間那根從中作梗的小樹枝,就好像電視電影演激情戲的時候,畫面中老是會出現擋住重點的蠟燭、檯燈,很討厭,很礙眼。等我把樹枝挪開,兩隻害羞的蝴蝶卻早就不知飛哪去繼續纏綿了。
柑橘鳳蝶飛行速度快,警覺性又高,以往我都只能遠遠的拍到它來去匆匆的小小身影。那天在蝶園慈塘旁的馬櫻丹發現一隻,隔著樹叢看它停在花朵上,黑黃相間的翅膀緩緩地一張一闔,反射深秋的陽光,無暇的翅膀和反常的慢動作,擺明了是隻剛羽化的柑橘鳳蝶,這絕對是好好拍攝這種小飛俠的好機會,可是卻被茂密的枝葉阻礙,相機難以施展。難得遇到肯乖乖當模特兒的柑橘鳳蝶,要是沒拍到好照片,一定會遺憾好多天。
這時心中響起了一個詩句:「世界上最遥遠的距離,不是生與死,而是我就站在你面前,你卻不知道我愛你」,只不過對那時的我來說,最遠的距離是:「你就停在我前面,我卻不能拍到你」。
幸好當時靈機一動,到工具間拿出鋁梯架在樹旁,爬上去取得了居高臨下的角度,總算拍到了滿意的照片!接下來的好幾天都會有好心情囉。
當我站在梯子上猛按快門時,又想到另一個詩句:「欲窮千里目、更上一層樓」。
說得真對。
(本文改寫自舊文)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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